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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卖肉展览,充满挑衅、野蛮、和天生的腐败!”

2021-04-24 18:04:58 来源: 责任编辑: lyz086

  作为要向全世界转播的美国“春晚”,多么叛逆、混不吝的艺人,到了奥斯卡都得摆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面目。

  那些获奖感言,大部分是感谢,是激动于自己的梦想成真,听多了难免让人腻歪。尤其是当现场尴尬沉闷,或是虚情假意的时候,如果有人直抒胸臆,哪怕是说一个脏字,都像是在给“假笑模特们”注入一点氧气,一点人情味……当然,也有人付出过代价。

  印象深刻的是2011年的颁奖礼,当时为了迎合年轻观众,组委会让詹姆斯·弗兰科和安妮·海瑟薇搭档主持,结果效果尴尬,场面沉闷。

  就在这个气氛里,梅丽莎·里奥上台了,她凭借《斗士》赢得最佳女配角。在致辞时,她聊起凯特·温斯莱特说:“两年前,我看着凯特,一切看起来真他妈(f***ing)简单!”

  全场立刻为之兴奋。大概大伙儿都被压抑太久了。

  尤其是宣布胜利者时,不管你心里对对手多么不屑,表面上也要保持谦逊,输了祝贺对手,赢了也要恭维对手一番。

  但1995年颁发最佳男配角,当主持人宣布获奖者是《艾德·伍德》的马丁·兰道时,《低俗小说》的塞缪尔·杰克逊说了一句“Shit”——当然不会有声音,但口型再清楚不过。

  不无巧合的是,在此之后,这位公认的戏骨,再也没有获得过奥斯卡的提名。

  获奖感言是奥斯卡的重头戏,考虑到套话要占去一多半,能够给人留下印象的,一般是两种。

  一是短小幽默。比如,本·约翰逊在获得最佳男配时,一本正经地宣布说:“我的话也许会在全国引起轰动,也许全世界的人都会把我的话牢记心中。”正当人们以为他要说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时,他停顿了一下后道:“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获奖者了。”

  里根总统的前妻简·怀曼,曾经因为扮演聋哑的母亲而获奖,她致辞说:“我是因为在影片中一言不发而获奖,那么我现在最好还是再一次缄口不言。”

  作曲家弗雷德里克·洛伊,在获奖前刚刚做过心脏手术,他说:“我从我那颗有点破碎的心之深处感谢大家。”

  还有一个特别经典的瞬间,是1974年的奥斯卡,当演员伊丽莎白·泰勒准备上台颁发最佳影片时,一位裸奔的男子飞快地穿过舞台。可以想见,全场起哄不止。

  这时,担任主持的前影帝大卫·尼文风趣地说道:“好啦,女士们先生们,那几乎是避免不了的。但仔细想想想,那个男人此生唯一能将人们逗乐的时刻,就是脱光衣服、露出自己的短处?”

  还有一类感言,其实是缩小版的价值观演讲,对某个触动人心的议题扣动扳机。

  比如西恩·潘凭《米克尔》获影帝时,为同志权利发声,莱昂纳多结束“陪跑”终于获奖时,把不小的篇幅给了气候议题。

  这些“政治正确的话题”,其实很容易平庸或者让人厌烦,但如果它是真诚的,便会拥有特别的力量。

  接下来,我们回顾几条让人印象深刻的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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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英雄是谁?”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原本是一个不太被看好的小制作,讲一个艾滋病患者为了求生而成为“地下药神”的故事。马修·麦康纳为这个骨瘦如柴的角色减掉了25公斤的体重,也拿到了奥斯卡影帝。

  早前,麦康纳是好莱坞的性感偶像、浪漫爱情喜剧的代言人,最容易演的角色,最好挣的钱,他一度对此乐此不疲。但最终,他还是抛弃了这些,一点一滴地锤炼出全新的自己。当时,好莱坞坊间有一个名词叫“McConnaissance——“麦康纳(McConaughey)+文艺复兴(renaissance)”的合体,意思就是“麦康纳的再次复兴”。

  麦康纳的获奖致辞,也由此展开。他说:

  “当我15岁的时候,有一个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人问我,你的英雄是谁?

  我说,我不知道,你得让我想想,给我几周的时间。

  两个星期后,这个人又来问我:你的英雄是谁?

  我说:我想过这个问题了,你知道是谁吗?这是十年后的我。

  十年后,这个人又问我,你现在是英雄了吗?

  我当时说,不不不,我还差得远着呢。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的英雄是35岁的我。”

  获奖这一年,麦康纳45岁,他说,“我与英雄始终是十年之遥。我永远在努力成为自己的英雄。”

  又过了几年,麦康纳在自传里透露,其实他18岁时在放学的路上曾经遭遇过性侵,那个阴影伴随了他很久。所以,他后来给母校得州大学赞助了校车和司机,免费接送走读的学生,以防止他们同样受害。

  2020年,因为愤怒于政客们的糟糕表现,他还透露说,自己未来会考虑竞选得州州长。前几天的一份民调显示,他的支持率远高于现任州长。

  “请保持你的古怪”

  《模仿游戏》是“计算机之父”艾伦·图灵的传记电影。上世纪50年代时,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因为同性恋取向被定罪、惩罚,后来自杀身亡,直到2013年,英国政府才为其平反。

  影片获得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时,编剧葛拉罕·摩尔抓住机会,再次控诉图灵所遭遇的不公。他还自揭伤疤,说自己16岁时曾经试图自杀,就因为“觉得自己很古怪、很另类,没有归属、格格不入”。

  所以,他想把自己这荣耀的一刻,“献给那些觉得自己很古怪、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的孩子们”。鼓励他们:“请保持你的古怪、你的不合群,当你因为与众不同让世界惊叹,也站到这个舞台上时,请把同样的讯息传递下去”。

  这段话很让人触动,因为终其一生,我们都会烦恼于做自己还是顺从环境。更不要说一个小孩子,往往就因不合群的压力,选择把自我关进心牢。这段致辞也被评为当届奥斯卡的最佳演讲。

  “告诉世界我是怎么死的”

  拉斯蒂格(左)、斯皮尔伯格(中)在1994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上。

  斯皮尔伯格执导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在1994年的奥斯卡上斩获7项大奖。作为制片人之一的拉斯蒂格在颁奖礼上的发言感人至深。他说:“我在集中营的编号是A3317,从奥斯维辛走到舞台的这段路,我看过无数人死去,他们最后说的话是,做我死亡的见证者,告诉世界我是怎么死的”。

  除了《辛德勒的名单》,拉斯蒂格还是《角斗士》、《汉尼拔》、《黑鹰坠落》、《美国黑帮》等电影的制片人。他就是出生在克罗地亚的犹太人,童年时被抓进奥斯维辛集中营,家族的大部分成员都被杀了,他有幸捡回一条命。集中营里被吊死的人曾看着拉斯蒂格说:“请别忘记我们,把这里的故事告诉全世界。”而这正是他坚持做了一生的事。

  中国影迷对《辛德勒的名单》有很强的心结,因为我们也曾有过同样的伤痛,但还没有产生足够有影响力的作品,这背后是缺少了什么呢?是这种愿意坚持一生的心力吗?

  《辛德勒的名单》的筹备过程其实充满波折,除了片方担心这种类型无法赚钱外,主要是一群电影人的心结问题:在这个重要的、可能收获巨大名声的题材面前,他们没有变得野心勃勃,反而是忐忑不安,生怕搞砸了它。

  比如斯皮尔伯格,他在1982年小说发表后不久就买下版权,但他不敢拍,觉得自己不够成熟。为此,他先后邀请过罗曼·波兰斯基、西德尼·波拉克、马丁·斯科塞斯和比利·怀尔德来执导,自己甘做幕后。但他们都劝他自己来拍。

  而为了掌控这部电影的话语权,斯皮尔伯格先帮公司拍了商业大片《侏罗纪公园》。所以,进入《辛德勒名单》剧组时,他还要靠卫星电话指挥《侏罗纪公园》做后期。

  斯皮尔伯格是犹太人,所以他有此心结,要把犹太人的罹难搬上银幕,并为此做了十几年的准备。电影大获成功后,他还用版税和他的追加酬金,组建了一个基金会,专门采集大屠杀幸存者的故事。

  顺便插一句,斯皮尔伯格也是奥斯卡典礼上被感谢过最多的人,一共有四十多次,比感谢上帝的次数还多。

  “为无法发声的人发声”

  杰昆·菲尼克斯凭借《小丑》获得影帝后,奉上了一个时间最长的获奖感言,他说,电影给他最大的礼物,就是“为无法发声的人发声”。他呼吁停止战争,关注环境、动物保护以及种族主义等问题。

  他说,“我认为我们与自然世界脱节了,我们的世界观都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我们害怕改变,因为这意味着牺牲我们的既得利益。但人类本来应该是有智慧的,如果我们把爱和同情作为行事准则,就可以让整个系统变得更好。”

  这些话,在一些人看来,不过是政治正确的废话,很多明星都乐意讲一讲,朝脸上贴贴金。

  但杰昆·菲尼克斯说出来,你还是会觉得很诚恳。尤其当他检讨说,我曾经是个自私的混蛋,不懂感激,但很多人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我们最好的地方就在于能够互相支持,帮助彼此成长,引导彼此救赎。这是人性的精髓。 ”

  致辞的结尾,杰昆引用了哥哥瑞凡在17岁时写下了歌词,“带着爱伸出援手,你将收获安宁。”

  瑞凡在15岁时成名、19岁拿到奥斯卡提名、21岁因为《我自己的爱达荷》(又译《不羁的天空》)成为威尼斯节影帝,是90年代最迷人的“巨星胚子”。他也是杰昆在很多方面的领路人,在其特别沮丧的时候鼓励他,“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会变得比我更有名。”

  多年来,杰昆一直想知道哥哥从他稚嫩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但可惜,哥哥不久就去世了,死在他身边。杰昆很久都没法走出来,一度躲到哥哥送给家人的牧场里,不想见人。

  当然,后来他还是和痛苦的青春作别了,像哥哥一样,拿到了威尼斯影帝。还曾息影去做音乐,关注环保,因为那同样是哥哥当年的愿望。

  “一个女人混好莱坞是什么感受”

  2020年的奥斯卡,因为最佳导演提名中没有一位是女性,娜塔莉 · 波特曼就把一些没被提名的女导演名字,绣在了衣服上。

  颁发最佳原创配乐奖时,是“惊奇队长”布丽·拉尔森、“异形”女主西格妮·韦弗、“神奇女侠”盖尔·加朵同台,她们笑称要成立“打女俱乐部”,欢迎男性加入,但如果打输了的话,就来试试回答那个 “经典” 问题——“一个女人混好莱坞是什么感受?”

  “科恩嫂”麦克多蒙德时刻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一个不是很好记的名字,一张低调的、泯然于大众的脸,但她的每个角色都让人过目难忘。在《无依之地》之前, 她曾经两度提名奥斯卡影后,两次都折桂了——分别是1997年时的《冰血暴》,和2018年时的《三块广告牌》。

  因为丈夫是著名导演乔·科恩,她被中国影迷叫做“科恩嫂”。估计她不会太喜欢这个称呼。

  《三个广告牌》获奖时,她在致辞中说,“我的家人,乔·科恩(丈夫)和佩德罗·科恩(儿子),这两个男人都是在主张男女平等的母亲的教育下长大的,他们也用这样的价值观看待自己,看待彼此,看待周围的人。”

  然后,她把奖杯朝地上一放,开始发表她的观点,呼吁“女演员们,女电影人,女制片人,女导演,女编剧,女摄影师,女作曲家,女设计师等等,大家都站起来吧!”“我们都有要讲述的故事,有需要获得投资的项目”。

  她号召全场,“可以在几天后邀请我们去你的办公室,或者来我们的办公室”。

  《无依之地》正是麦克多蒙德策划的项目,并注意到了刚崭露头角的赵婷,迅速向她发出合作邀请。豆瓣评分9.3的短剧《奥丽芙·基特里奇》,同样是她制片的项目。

  麦克多蒙德每次出场都很酷,《冰血暴》获影后时,她还因为领奖时随性大步走,完全不讲“优雅仪态”,被评入“奥斯卡最丑瞬间”。

  然后致辞的时候,她调侃自己能够获奖,是因为“睡了导演”——也就是他丈夫乔·科恩。

  领完奖后,她又叼着烟,旁若无人地穿过采访区。

  今年的奥斯卡,麦克多蒙德又是影后大热门,她会怎样出现呢?

  拒绝奥斯卡奖的人

  有些时候,无声也是一种发声,缺席也是一种出席。

  比如威尔·史密斯,在2016年获得影帝提名时,拒绝出席典礼,以此抗议奥斯卡连续两年把全部演技类奖项都颁给白人演员。

  唯一一位四获奥斯卡影后的凯瑟琳·赫本,从来没有出席过奥斯卡典礼。

  与她形成对照的是伍迪·艾伦,他多次以编剧、演员、导演的身份被提名,但从来没有因此来过。唯一的例外是2002年,他以纽约城市大使的身份来到典礼,给“9·11事件”后的纽约加油,并感谢好莱坞对纽约的支持——这是伍迪·艾伦的家乡,也是他大部分故事发生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影帝以挺酷的理由拒绝过领奖——巧合的是,两部影片的编剧都是科波拉。

  “巴顿将军”拒绝领奖:“人生不是一场比赛”

  巴顿将军是美国历史上毁誉参半的将领,在乔治·C·斯科特的演绎下,他古怪又魅力非凡,浑身缺点又令人敬重。自然,斯科特也获得了影帝提名。

  但得到通知后,斯科特拒绝了,他认为“人生不是一场比赛”,让演员们拉票公关,是一种损害艺术纯粹性的行为,而且,“奥斯卡就是一场卖肉展览,充满挑衅、野蛮、天生的腐败”。

  不过,组委会没有在意,而是声明说,“做出成绩的人不能拒绝被提名”,最终也把奖项留给了斯科特——但那天晚上,斯科特留在家里看了场曲棍球比赛。

  宣布斯科特获奖时,他本人没有出席

  “教父”拒绝领奖:好莱坞对土著不公

  和斯科特的拒领不同,马龙·白兰度在凭《教父》获奖后,当场给奥斯卡来了个难堪——他自己没有出席,而是让一位印第安女演员上台,替他读了一份抗议声明,意思是他拒绝领奖,是为了表达对好莱坞没有公平对待北美土著居民的不满。

  奥斯卡上的政治抗议

  说到用奥斯卡表达政治抗议,近年来大家最熟悉的就是奥斯卡和电影人屡次三番地把特朗普当做攻击的对象。

  最集中的有两届,2017年和2019年。

  说起来,特朗普也曾经是好莱坞的常客,不仅客串过电影电视,还有自己的综艺节目,并且于2007年在星光大道留名。但自从他2016年底当选总统后,这颗星就多次遭到破坏,一年后,经当地议会投票予以永久移除。

  2017年的奥斯卡,战火首先在特朗普和演员梅丽尔·斯特里普之间展开:“梅姨”先是在金球奖上怼了特朗普,特朗普就发推说她是史上最被过誉的女演员。偏巧“梅姨”又是第21次被奥斯卡提名。于是颁奖礼一开场,主持人沿用了特朗普的话,说“她绝对被过誉了”,接着列举梅姨的成就,最后全场起立致敬。

  组委会大概很期待特朗普能在推特上回应,主持人还在典礼中提醒说:“特朗普竟然还没有发推文,我们来提醒他好了”。于是艾特总统说,“嘿,你醒着吗?”

  随后的典礼上,众多电影人都抨击了特朗普,高潮在颁发“最佳外语片”时到来——获奖的是伊朗电影《推销员》,导演法哈蒂因为特朗普的“旅行禁令”无法出席。他让人代读了自己的声明:“把世界分成‘美国’和‘我们的敌人’这两类只会制造仇恨,这只是为侵略和战争做出的迷惑性的幌子。”

  而且,最佳纪录片、最佳男配、女配和最佳影片都颁发给了黑人……

  不过,特朗普一直没有回应。直到典礼的最后,出现了史上最大的乌龙:把最佳影片颁错了。

  于是,特朗普很快接受记者采访说,“我有点难过,因为奥斯卡魅力不再”“它失去了特别之处,并以一种令人难受的方式落幕了”。

  感觉他就是在静静地,静静地,等待着奥斯卡出错……

  2019年的奥斯卡一开场,舞台造型就像是特朗普的发型:

  不过,设计师解释说,这是为了体现柔软、包容的理念。

  而特朗普的移民政策,仍旧成为电影人批评的焦点,演员哈维尔·巴登在颁奖时说,“没有围墙能够限制创造力和才能”。

  特朗普坚持在美国和墨西哥边境修建高墙,而获得这届最佳外语片的正是《罗马》,是导演阿方索·卡隆对家乡墨西哥城的致敬。

  如果说2017年奥斯卡抨击特朗普,是因为他刚上台,2019年则是因为大选即将开始。

  于是,黑人导演斯派克·李在领取“最佳原创剧本奖”时说,“2020年的总统大选即将到来,让我们都动员起来,让我们都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让我们选择爱而不是恨,让我们做正确的事。”

  话说得滴水不漏,意思却直白不过:不要给特朗普投票。

  因为特朗普,奥斯卡这个传统的“春晚”节目变身成了“吐槽大会”,也坐实了好莱坞是左派大本营的印象。不过,总体来说,奥斯卡是美国主流价值观的体现,大部分时候,主流寻求的是包容、平衡。所以,最容易被提名的影片,一者是梦想成真的,二者是结局苦涩但又不失甜蜜的。它既排斥超级英雄式的爆米花电影,也对那些尖锐有深度的影片敬而远之。它所代表和笼络的,主要是中产阶层的趣味。

  另一方面,站在镁光灯下的明星,往国际发展,靠形象吃饭,往往倾向于左派主张,言必政治正确,而幕后的大佬,则有不少偏向保守的右派。这也是一种平衡。就是在演员里,曾担任过演员工会主席、后来成为总统的里根,担任过加州州长的施瓦辛格,演而优则导的梅尔·吉布森和伊斯特伍德,都是有名的共和党人。

  只是,当特朗普的做法过于离谱时,连施瓦辛格都站出来批评,认为共和党应该更加包容,并支持环境变化等问题。

  由于电影人巨大的影响力,他们不可能和政治完全隔离,但大部分时候,奥斯卡并不想和政治走得特别近。比如2002年奥斯卡前五天,小布什政府正式向伊拉克宣战。很多电影人都表达了反对意见,但在典礼上,他们或者回避,或者是说些祈望和平的套话。只有纪录片导演迈克尔·摩尔在领奖时,直言“布什先生,你真是臭不要脸!”结果,台下一片嘘声。他的演讲也被掐断了。

  在利益纷杂的娱乐场里谈论政治议题,有时就像喝烈酒,饮时迷人,多了伤身,更容易找不到方向。相比之下,奥斯卡的核心魅力仍然在于它的求新求变、不断试图扩大的视野。比如近年来,它对内开始吸纳漫改电影、超英电影,对外持续招揽全世界有创造力的电影人,从“墨西哥三杰”的多年蝉联,到去年《寄生虫》的成功、今年赵婷的大放异彩。以及,它多次变革,实行多轮累加投票机制,扩展国际评委的阵容,也是在制度上保证它的活力和开放性。

  期望这种开放,是有益于世界电影艺术的发展,而不是被其他目的所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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